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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請放榜、錄取台大財金以後,一切令人憂心的波濤都平息了。我在這裡,一段五個月的長假自我腳下展開。然而,連串的快板接驟成如歌的行板,就像是長跑過後,不能停止的喘息一般,面對瞬間放空的生活,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麼,該怎麼辦呢?」少年躺在床上,規劃他大學前的暖身:

五個月的長假,能到小島之外旅行是再好不過的。也許是歐洲,深深浸潤在嚮往已久的優雅文化;也許是澳洲,陽光、海水,就算南方世界的冬天也是如此和煦;那麼,美國呢?看場大聯盟球賽也許是台灣棒球迷最終的夢想,我們燦爛的球季才剛開始,看草地與紅土上的青春奮力燃燒。當然,我最渴望的並非地球的另一側,卻是海峽彼端的神州故土,與中華文化真正一親芳澤。也許還有一個地方能讓我旅行......。

說穿了,我對於旅行的執著並不在於土包子放洋──開開眼界;只是意識到立足在千里之外的空間迷眩感,才是血氣方剛的青年真正想望的。我們逐夢逐詩的少年情懷,大略就要在Youth Hostel裡品味著遊子浪跡的刺激中實現了吧。

「最少最少,」少年心想:「我也要自己一個人,來一趟環島旅行...」

※     ※     ※

撞見難得的美好是一種極大的衝擊,就有如吃下「黯然消魂飯」,要叫你輕飄飄,讓你黯然消魂。最近正好在PTT上,讀到板友fallcolor令人讚嘆的詩作「所終之境」:


  鹿蹄到了這裡消失
  雪跡,慢慢能夠淡然處之
  我經常想,不遠處還會有一間
  樸素的小木屋,在臨寒前夕
  仍可以自足地燒掉傢俱

  彷彿半幢廢墟
  包容另一個生命幽居的時刻
  我經常路過,感覺
  陽光總是很親切地替自己整理
  衣飾、心情,微笑與愛
  倆倆和諧比鄰的背影
  看上去,一片開闊而安靜

  這些事會發生,縱使是春天
  早晨,放一首輕歌劇
  秘密獻給屋頂以及
  照顧不到的窗外,和誰一起分享
  提早葉落的軟弱與自在
   -- 心跳,有時候會重覆
    有時候並且相信我們的孤獨不是偶然

  不是偶然花散之後就要驚寂
  曠谷可以回應
  季鳥不再順從的風聲

為了沈緬在幻也似的異象,我像吸毒般上癮,竟然再一次有了不斷將詩吟詠,甚至將之抄寫的衝動。你是否也曾偶然邂逅這樣的美好呢?就好像在書店的暢銷排行榜外偏僻一角找到的,最貼近你心的一本書。

願你能有這樣的狂喜。

※     ※     ※

能寫出像這樣的詩句,我相信除了文采外,真正擁有「詩人的靈魂」才是蛻變的關鍵。那便是我所執著的夢想,是「少男情懷總是濕」(噢不,是詩)的最佳註腳。

那麼,就讓新的《雅各之窗》朝這個方向努力吧。當然還會有我不負責任的評論、心情,以及一些不甚成熟的實驗作品。在被家人發現的《以撒之窗》休站後,《雅各之窗》是該克紹箕裘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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