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介紹她給他們認識的時候,她的臉上沒有甚麼表情。
他們是他最好的朋友。精確一點來說,是他。身為女友的她是他倆彼此熟稔後才認識的。雖然他也曾經偷偷妄想過好朋友的女友。但那僅止於妄想而已。作為他最好的朋友,他始終喜歡並祝福他們在一起的樣子,像是在欣賞這世界上少有的深度伴侶竟然難得地出現在自己的生活圈那樣欣賞。
因此,他把她帶過來,只是希望讓喜歡的她參與自己的生活而已。像是一個小男孩把最珍藏的小餅乾盒神祕兮兮地向青梅竹馬展開,他便是在做這樣的事。
她沒有表情的時候,他有點緊張。緊張得只好一直跟他聊天,邊喝著清冽的馬丁尼解渴──事實上是有幫助的,馬丁尼逐漸使他的腦海變得同樣清冽起來。
他看著他與她初度攀談。這是他的習慣,也可以說是從他那裡學來的──觀察人的習慣。他感覺這畫面有點像是《遊園驚夢》裡花雕喝多了的的錢夫人,倚在沙發裡瞅著蔣碧月與程參謀的情景,但無論如何,以他現在的心情,是不會有甚麼具有文學價值的意識流的。
他只是一直看著他和她,這兩個剛剛認識的陌生人。他知道她喜歡成熟而穩重的男生,他自己也喜歡──或許是因為這樣才會和他成為了好朋友,並且執意將她帶來這樣的聚會吧。
他與她的談話漸漸投緣而熱絡了起來。
他漸漸感受到站在邊緣的侷促感了,於是將視線轉向他的女友,她正在喝著一杯紅色調酒,靜靜地看著自己的男友作出熟悉的、禮貌性的攀談動作。他之前所產生的妄想又漂浮在他像馬丁尼一樣清冽的思緒裡了。
於是在Lounge Bar小小的矮桌邊,四個人交錯著閒聊著。他們各自在想著不同的事情。
※ ※ ※
她離開的時候,向他要了手機號碼。他其實原本就想給了,只是女友在旁邊,實在是沒有任何立場與勇氣主動提出。他與她其實深知這樣的道理,男生的臉皮總是薄一點;所以她故作使壞地主動。他隱約感覺到,這也是他與她自立於他女友之外的,隱形的心靈默契。
之後他沒有再帶她去與他們聚會過。或許是他從各種蛛絲馬跡中發現了,她從那次聚會之後,似乎就此陷入莫名的單戀之中。他感覺到一種弄巧成拙的徒勞,更多的是羞愧,因為他無法果斷地從任何一個面向中斷尾停損了。原本被視為最高順位的對她的追求,現在看來似乎是最能夠悄然割捨的東西了。
※ ※ ※
儘管她與他或他終究沒有在一起而演變成一篇更為燦爛的都會物語,他對愛情的妄想也沒有因為這次的徒勞而有所收斂。但無論如何,他們確確實實地參與了彼此的生活。
這正是他當初所希望的,而他也確確實實地做到了。
- Feb 26 Sat 2011 17:46
他們的那些事
- Feb 25 Fri 2011 16:00
Poem No.92 《花/魚》
妳在我的的窗戶角落
種了一些花
隨著妳所安置的時序開放
也不凋零
彷彿不想被說破的某種寓意
我在妳的臉盆裡面
養了一些魚
魚其實不太會感知 妳的梳洗
但牠們偶爾會游出一絲
妳臉上細細的笑意
之後
我們都各自過著美好的生活
日子還是這樣
像花 也像魚
但花終究開得不像是海
海也不像妳蓄水的臉盆
- Feb 25 Fri 2011 09:18
方向感 by 1976
心情寫照。
- Feb 23 Wed 2011 18:44
Down by The Salley Garden
「你在想甚麼?」
「沒有噢。」
適合散步的五月,花園裡的梔子花正要盛開,而杜鵑花卻差不多要凋零了。我們看見油綠得像是會滑倒的草原,想著這該是整個春天唯一不會更迭的景色吧。
於是我們決定穿過草原。
- Feb 12 Sat 2011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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