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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咖啡漸漸冷卻,他的思緒飛快跳躍。

最後他拿起了手機,手指在鍵盤上熟悉地滑動。
耳邊響起了流行音樂的答鈴,他趁等待打開音響;講電話時用古典音樂當作背景,他一向這樣。

第十響將進語音時,才傳來一聲聽不著心情的:「喂。」對她來說,這只是一天十幾通電話中最不起眼的一通了,所以也用最不起眼的開頭接起。

他深吸口氣,想扳回殘局。他吐出準備好的話題,這花了他一杯咖啡的空閒向大腦租借。這些話題還不錯用,撐了十分多鐘,但,最後還是倒下,一動也不動地回歸沉默。

他後悔沒有多準備一些話題;避免尷尬,只為了倚賴她的聲音。不想讓沉默來凍結情緒,他想「只要還沒掛斷,就還有機會破冰」,這不知哪來的信心,正欲突破冰雪的遮蔽。

而,她說:「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去忙了唷。」他真正感到被擊倒,無力反擊只能:「喔...那下次再聊囉!掰掰~!」;「喀」一聲,倏地割出兩人的距離。喉裡似乎有話要說,卻只發出一絲氣音似的呻吟,就頹然把手機放下。

放下電話,就像舉起了白旗。耳邊是德弗札克的新世界交響曲;可是他的世界,仍是一片灰。

回到書桌上,又一杯咖啡冒煙、冷卻,他的思緒再次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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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各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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