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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邊並沒有甚麼食譜，也沒有刻意要做出一道佳餚的意思。只是看見冰箱裡的食材滿了，心裡想著「無論如何該煮一點東西吃」的時候，烹飪就開始了。不預先想好要做甚麼要怎麼做，只是按照自己的意識隨機挑取食材，丟進緩緩加熱的大鍋子裡。音響正放著馬勒第一號交響曲的第二樂章，Zubin Mehta的錄音。我專注地哼著，一面抱持隨時捨棄餿水的心理準備一面攪動鍋鏟。
當鍋子裡的東西漸漸有了某種模糊的型態，我也在混沌之中莫名地找到了方向。按著這個方向去走，接下來總能做出一些像樣的東西吧。之後的過程就暢快多了，甚至像走路回家一樣，可以一面心不在焉一面走向完全正確的岔路。這個時候，我相信鍋子裡冒出香味的是我的意念，是我潛意識中的某處，像扶鸞一樣創造出了這道菜。
終於要熄火了。上盤的時候，感覺總像是有非常沉悶的空氣突然被吹散一樣，竟然有和寫詩一樣的解脫感在我心中擴散。或許，我想不只是或許，我的創作和烹飪之間真的存在一些關聯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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